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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笨蛋的事件視界
(閹割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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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笨蛋的事件視界
(閹割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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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2

她說自己考不進我的學校,只考進了另一家公立大學,正自困惑。

我二話不說就把我的通訊方法全回給她,特別強調她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聊,要面談也沒問題我開車去找她。

結果她只是加了我的AOL,小心奕奕地。

於是我又在網上擔起那個熟悉的角色,她的前輩、補習老師、大哥哥。

比以前進步的是,我們不時會skype,能聽到她嬌滴滴的聲音。

聽著她的聲線,總不禁幻想,她究竟長什麼樣子呢?

雖然很好奇,但我不想被她誤會我也是那些精蟲上腦的笨蛋。

我只能努力教她,等她成為我的學妹,讓事情自然發生。

.

A大告訴我她被取錄了的那天,我比她還要高興。

「辛苦了那麼久終於有回報,我們出來慶祝一下吧!」

說出來之後,發現自己臉上發燙。

我繞著圈子,是不是只想一窺她的廬山真面目?

她聲音甜美︰

「那就……等我去學校註冊那天?我也想請無名大神吃飯,好好謝謝你呢。」

「啊啊啊!一言為定!我帶你去參觀學校,肯定比學校的orientation更地道!」

約定好之後,內心一陣激動。

收線之後才驚覺,這有什麼好激動的?

就帶學妹認識一下學校而已吧?沒什麼大不了吧?

一定是A大太神秘了,所有人都接近不了她,才令我有這種即將要打開秘寶的快感。

我一直這樣說服自己,但直到當天,始終心神不定。

畢竟是人生裡第一次跟網友見面吧?

甚至走在前往學校的橋上,我腦子裡還在構築,究竟A大會是個怎樣的女孩?

如果是普妹的話,那當然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
如果是恐龍妹的話……不過那可是A大啊,即使有那麼一兩項缺點,我也沒關係的……

這樣想著,忐忑不安地來到集合地。

一個黑髮女孩遠遠看到我,邊朝我招手,邊笑容滿面地跑過來︰

「無名大神!總算見到你囉!」

啊——這——

她的長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。

——什麼啊這……

她望向我眼神閃閃發光。

——這也太……

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。

——太犯規了吧!

「什、什麼啊A大……你……這……明明長這麼可愛,卻騙了我們那麼久……」

她臉一紅,搶著反駁︰

「我只是長得矮!」

是要逼死誰?

早知道你長這樣,我總得去理髮店好好打理一下,換一身帥氣點的衣服再過來啊!

.

我慌了手腳,渾身不自在地走在她的旁邊,一一介紹學校裡常去的地方。

莫名奇妙地緊張。

第一次覺得,自己讀了幾年的學校,竟是一個如此陽光耀眼的地方。

途中遇到認識的教授和同學,我介紹說這是準備入學的學妹。

他們的眼神,似是看到非常有趣的東西。不是對她,而是對我。

仔細一想,大概是跟他們對我孤僻的印象格格不入。

我好似還沒跟誰這樣並肩逛過校園,尤其是女生。

當然,跟同學聊天打屁是有的,但像這種……好像約會一樣的……

我悄悄偷看她好奇的側臉,不知為何,就是忍不住笑意。

大概是我長年都活在比我年長一截的群體當中,一下子成為了大哥哥,成為了小女生依賴的對象,有點飄飄然吧?

後來我帶A大參觀學校食堂,順便吃了晚飯。

她紅著臉堅持她要請,但矮小的她當然爭不過我。

我使壞︰

「你請的話我要去吃米其林呢,學校食堂之類的還是我來吧。」

「一言為定啊,你可不能賴帳,一定得讓我請!」

啊,我是不是賺到了一個約會?不禁沾沾自喜。

.

米其林餐廳的約定很快定了下來,我事前理好髮換好衣服,還乘機帶A大在市裡玩了一天。

跟她一起的時間很輕鬆,只要說說最新的學界趣聞或者我的研究,她就很感興趣。

她從不掩飾自己的高興,笑得很好看。

看見她的笑臉,我也莫名其妙地,笑得像個傻子。

跟她聊過就發現,去年她只顧重考,雖然結識了幾個同學卻沒深交。

也就是說,全波士頓跟她最熟悉的人,就是我。

無論學業上還是生活上遇到任何煩惱,最能幫到她的人也是我。

我沒來由地自信,機會全站在我這一邊。

反正就是宿舍生活的一日三餐,溫書自習……

沒想到還沒兩個月,A大就惴惴不安︰

「無名大神,不用太照顧我了吧?畢竟你也有自己的生活,研究的進度慢了可不好。」

竟都沒發現我樂在其中嗎?

還是說……這是拒絕我的訊號?

我想起她入學前不久,還找我商量過那個甩了她的男生,叫qwe什麼的那傢伙。

不是說他早已移情別戀了嗎?

我真不懂,那傢伙憑什麼……

我搔搔頭︰

「也不是啦……就是……在這邊文化背景一樣的留學生不多吧?有機會總想多說說母語……啊,不然你來參加我們的台灣留學生活動怎樣?」

「嗯?是什麼樣的活動?」

她眨眨眼,有點好奇。

「我,下次給你資料喔!」

然後我馬上找來幾個不同學系的台灣學生,組成了一個留學生協會。

部份研究生以前接觸過我,很好奇我怎麼突然對聯誼這種單純浪費時間的事產生興趣,我總以思鄉蒙混過去。

是說,3歲沒到就跟父母移民美國的我,對故鄉的印象就只有小學時幾次探親的暑假吧?

不過,這種理由最容易說服別人了。

十幾人的小團體極速建立起來,我張羅中秋的烤肉大會作為第一個活動。

台灣人熱情,A大來參加時,還以為我們這組織存在已久。

她安心了,跟大家烤肉聊天,覺得大家都是好人。

——儘管我是另有企圖的,對她。


待續,仲有一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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遺憾與傷痕,是人活下去的養分。 香港作家;已出版小說︰《補習社》《自修室》《平行世界裡,我沒有錯過你》等;已出版散文集︰《多謝仆街讓我們長大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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